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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江林业报】刺老芽 ，生掷中的一缕香 | |
| 2022-05-25 杨森 黑龙江林业报 | |
无疑 ，它是我见过的最奇异的山野菜了。说是野菜 ，着实却和香椿一样长在树上。只不过它是野生树自然林 ，多生长在东北大山中的沟谷、阳坡或灌木丛中。这种树最大的特点是全身上下长满尖锐而坚硬的细刺 ，树干呈灰褐色。因其长在树上 ，也有人叫它树头菜 ，只管它尚有如“刺龙芽”“辽东楤木”“鹊不踏”等又名 ，可外地人多喜欢叫它刺老芽。
东北大山中的野菜许多 ，名字起得五花八门 ，好比“猴腿”“广东菜”“老牛广”“婆婆丁”等等 ，一个个叫得莫名其妙。好比广东菜的学名叫“荚果蕨” ，可人们似乎早已遗忘了它的本名 ，都叫它“广东菜” ，可这也不是广东的菜啊 ，名字和地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但凡名字都有理由 ，广东菜也不破例 ，听说早年间 ，广东人特殊喜欢吃这种野菜 ，喜欢它的山野味和黄瓜香 ，每年春天人们采摘下来的广东菜大多流向了广东人的餐桌 ，以是人们就叫它广东菜。是否准确我无从考究 ，但我对刺老芽的名字却颇感兴趣 ，显着是生在春天却怎么起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名字呢。
其中的“老”字很有考究。老则非老 ，着实尚有多而富厚之意。意思是说这种树上的刺许多 ，生涯中人们不是也好说“老多了”这句话吗。其次是说这种野菜许多 ，说明早年间山林中这种树木还许多 ，刺老芽自然也就富厚了。这是大山的馈赠 ，山中的瑰宝 ，是值得骄傲和感恩的事情。但这种野菜只能吃刚萌发的树芽 ，长大的就不可吃了。总之“刺老芽”的名字蕴含着东北人的智慧 ，体现了特有的野菜文化 ，很是巧妙地展现了刺老芽的特点。
刺老芽树上的细刺许多 ，密密麻麻的 ，人看了都感受扎心。为什么长刺呢？岂非它知道自己的名贵而在掩护自己？抑或以物昭德 ，向人昭示自己也有“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君子傲骨？“犹如莲花不着水 ，亦如日月不住空。”惋惜它身处凡尘 ，哪怕隐于山坡、匿于沟畔、遁于灌木丛中 ，也难逃走被采摘的运气。谁让它营养富厚号称“山野菜之王”呢 ，谁让它醇香鲜美是著名的山珍鲜味呢！惋惜这种野菜现在山间未几了 ，人们最先实验人工栽种刺老芽树 ，但这种刺老芽或多或少地缺少了些山野味 ，不再是正宗的刺老芽了。越少越珍贵 ，对人的吸引力也越大。因此 ，每年五月一到刺老芽刚萌芽初绽的时间 ，热热闹闹的“跑 山”就最先了。试想 ，春天到了 ，草木萌发 ，山风习习 ，野花各处 ，空气里弥漫着山野的清新和醇香。远离市井归于自然 ，将自己融于群山之中 ，于群峰争翠万木吐芳中寻觅野菜 ，身心该是何等自由惬意和舒展啊。
但掰刺老芽禁止易 ，由于树上有刺且尖锐尖锐 ，足可当针 ，弄欠好会扎手伤身。并且这种刺似乎尚有毒性 ，对人的危害很大。因此掰它时要戴上手套 ，拿上镰刀或准备一根个长而带钩的杆子。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勇气和运气 ，活虽不重但有危险。小时间我最喜欢做的就是上山掰刺老芽了。以为这活刺激有趣 ，更主要的是它特殊好吃还能卖钱。相比别的野菜它的价钱似乎更高。每当我提着满筐的刺老芽去林场收购点售卖时 ，收购点一个姓姜的哥哥就笑眯眯地夸奖我扎实醒目是个好孩子 ，我听了简直兴奋极了。刺老芽可拌、可腌、可炒、可炸 ，我喜欢母亲用它和上鸡蛋挂上面粉烙春饼。一块小小的菜饼 ，一团浓郁的野香 ，黄绿相间、清新油润 ，让人味蕾大开 ，五脏六腑都以为通畅惬意 ，山野的英华似乎都蕴藏在这里了。有道是“一生于物原无取 ，消受山中水一杯” ，岂止一水？这饼岂非不比那山水更有韵味吗？我不是美食家 ，未尝百味 ，味蕾无福。但食此菜却有如林中溪畔品茶 ，让人清静、安顿 ，似乎世间的尘事都悄然遁去 ，唯有此味如林间晓雾将你包裹、簇拥和缱绻。如诗如酒于舌尖上舞蹈 ，那是真正的山野香啊。
刺老芽好吃但那时我们还真舍不得吃 ，由于它可以出口卖钱且价钱不菲。一个春天下来 ，勤劳的山里人因它可以卖很多多少钱呢。刺老芽头茬最贵 ，它粗大短小、叶脉鲜艳 ，营养价值高 ，可食可医是刺老芽的上品。因此跑山要及早 ，掰刺老芽更要及早。春天到了 ，五月的山野一定飘扬起野菜的清新和幽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也养一方山野菜。我盼愿有一天能再回东北 ，到大山之中去。由于那有闪光的刺老芽 ，有缱绻的回忆。有我人生最名贵的履历 ，那是我生掷中的一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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